天公有大斧,劈碎你天下承平的桃源幻梦。
你发现信仰成灰烬,长乐不长乐;你辨不清世间无数事,有多少是流沙多少是虚妄。
当你直面人间冷暖,能不再惊慌失措时,你就真真正正地长大了。
又名《七个老流氓诱拐无知愣头青少女记》
想写一个成长的故事,但文风实在欠揍,看着就叫人想甩巴掌的那种,我尽量写得正剧一点。
客官看看只当一乐吧。
挖坑一时爽,填坑火葬场,别对我这个连寒假都只能放个十天的苦逼江苏高中生抱什么希望。
(没空还脑洞,缺了大德了。)
阅读提示:
虹猫-夏如虹
蓝兔-江千蓝
莎丽-沙丽
逗逗-季窦
大奔-徐奔
跳跳-秦亦迢
达达-霍达
cp都是官配,女主小姑娘不会和七剑任何一个产生任何不适宜的感情。
女主-许闻溪
壹.重围
金陵最好的酒楼扎在中华门城墙根边上,占尽了地处官道中轴的天时地利人和,每日车马林立,迎来送往,好不热闹。
酒楼所以为贵游必经之地,妙就妙在不摆架子,三教九流照单全收。东桌国相西桌混混,南桌大侠北桌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。何须戏台?这正是一场搅浑了赤黄粉紫浓墨重彩的闹剧。
也是因为这个,许闻溪才敢甩着只剩一层皮的钱袋子往里闯。
许闻溪眉清目秀,眼角微挑,有点儿凤目飞鬓的意思,身子骨又单薄,典型的江南姑娘。
可人家江南姑娘吴侬软语,步步生莲,她是上房揭瓦,舞刀弄棒,誓不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小姐——及笄这年,她仗着自己从小习武又天赋异禀,壮足了胆,掏了把碎银就从家里溜了出来,给爹娘留下一封孤零零的信。
苏州的山水清清淡淡,满世界素黑净白嫩柳绿,看腻了心有鲲鹏的少年人。许闻溪初至金陵,就被珠光宝气糊了一脸,如今坐在雕花八仙桌旁,看着精致的吃食一盘又一盘,她整个给“闯荡江湖”的快乐填满了。
旧都就是旧都,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再旧也是都。
她吃饱喝足,在小二堆满脸的假笑里财大气粗地一摸钱袋,傻了。
剑,她的剑还还在一旁的条凳上,钱袋也好端端压在下头,里面的几粒碎银怎么就凭空飞了?
许闻溪明白过来,这是糟了偷了。她当即环顾四周,远远望见一个人鬼鬼祟祟,猫着腰,就要挤出大门——
身后小二“哐当”一声踹了脚八仙桌,假笑也懒得给了,脸皮垂下来:“想赖帐?”
许闻溪无言以对,又急着追人,抓耳挠腮,恨不能把剑上宝石抠下来付账。
忽一阵破空之声,隔着老远弹来三粒碎银,一个清朗又带三分轻佻的声音道:“账我替这位小姑娘付了,别难为她了。”
许闻溪大喜过望,抬头只见一个高挑俊俏的公子,端着折扇眯起一双桃花眼,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。
她也顾不得无功不受禄的道理了,遥遥拱了个手,反身就追。
小二支起垂下的面皮,打了个哈哈:“秦公子可真是心善……”
“没有。”那位秦公子打断了他恭维的屁话:“不忍心看小美人吃老油条的瘪罢了。这事我管了,一会儿有人来找我会面,你就直说我办事去了。”
说罢折扇一合,轻灵地从酒楼旁的窗掠了出去。
小贼干的是偷鸡摸狗上不得台面的事,轻功竟属上乘。许闻溪打五岁起每日站树枝两个时辰的苦功终于派上用场,脚尖沾叶不偏,欺身飞鸟般掠过空中。
她越追越是奇怪:这小偷不忙里忙慌往城外逃,越窜越向城中心去,不是瞎子走夜路,自己撞南墙?
一晃神功夫,那小偷降在一处僻静小巷,拐进一旁甬道。
许闻溪长剑出鞘,瞅准时机,卷着白亮的一道剑光翻身破空而下,直戳在那人面前的地上,抬头恶狠狠瞪着他。
那人浓眉大眼,方脸方口,竟然平白带出一身正气。约莫是没想到追自己这么久的是个横冲直撞的小姑娘,张了张嘴没说话,愣是惊成了一只呆鹅。
他抬手一抱拳:“不知阁下追了这么久,所为何事?”
许闻溪冲道:“阁下不阁下,装什么风雅!还我银子来!”
那人反愕然了,把自己身上能装东西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,奇道:“什么银子?”
许闻溪:“……”
得,辛苦这么久白忙活一场,方才吃的一点东西也耗光了,亏大发了。
瓦檐上传来“噗嗤”一声轻笑。秦公子站在上头,折扇挡住半张脸,桃花眼弯成两弯月牙,笑得抖个不停:“姑、姑娘初出江湖就这么现眼,将来前途无量!”
这人嘴怎么这么欠?!
“不过,”他放下折扇,嘴角一翘:“还得感谢姑娘替我拦下这狗贼,盯了半日,终不至于功亏一篑。”
那人紧盯秦公子,眉目狰狞起来:“你……”
他一招手,四周瓦檐上冒出一波又一波黑衣人,向下看的目光像屠户看待宰的肥羊。
许闻溪身子紧绷,总觉得误趟了什么浑水。
秦公子微微挑眉,冷然道:“你什么你?我方才过来时难不成没看到这帮乌合之众?”
他一展折扇,扇骨处隐隐有寒芒闪烁:“请君入瓮……也看你们请得动我么!”
话音未落,成群的黑衣人动了。
他们自发分成两波,后排端起人手一个的小弩,森然发着冷光;前排手上十八般兵器,齐刷刷跳下房檐,卑鄙得十分训练有素。
秦公子骤然跳起,手中折扇大开大合,挑飞了几排四面八方猝不及防放来的冷箭,扇骨撞击时发出清脆的金声——他那扇骨竟然是纯银的!
且不论如何价值连城,单做武器而论,也太华而不实了点儿。
可这秦公子身法当真是难得的举世无双。许闻溪虽然初入江湖,没见过“举世”里头的其他“双”,但自小爹爹告诉她轻功之极致是风过无痕,那是当真的翩跹若天人。
秦公子的身子好似没有重量,风中叶子般飘来荡去,衣带翩飞,折扇舞成数道银光熠熠的虚影,对着这天罗地网一般的黑衣人众竟丝毫不落下风。
许闻溪眼睛都直了。
“喂!小姑娘,傻愣着做什么!”秦公子看她一个人直眉愣眼杵在那,险些气笑了:“刀剑无眼,你不找个地方躲起来,就帮我个忙!”
他一边从容拨开周遭兵刃,把自己周身护得滴水不漏,一边絮絮叨叨指点江山:“就那个方脸的家伙,他要跑!看在三粒碎银之恩的面上,姑娘且替我把他拦下!”
许闻溪眼见他揍人如跳舞,全无被包围的左支右绌,登时觉得委屈——关她鸟事!
她是天真不是蠢,不想初入江湖就搭条命进去!
只见从容自得的秦公子露出一抹尴尬神色,悄声嘀咕道:“他们人有点多,今儿没带剑出来,失策。”
……哦,敢情是虚张声势。
许闻溪木着脸,提剑认命地跑去削那方脸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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护法当然不至于功亏一篑,只不过给人小姑娘一个台阶顺杆下了。
下一章莎丽大概要出场,敬请期待。